太阳渐渐露出尖角,阳光拂在身上格外温暖。我,安壹辛谪仙座下一只独一无二的赤狐,正在悠闲的散步,正是怡然自乐时。
一个小仙子飘飘然降落于我身边,正是我的好友狄弦。“流甫美男,散步都不叫上本仙子,你终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鄙视的投过去了一个白眼。
狄弦慢悠悠的说道:“也不知是谁,昨天才刚刚接受我的告白,今天就不理我了,心塞啊心塞。”这话仿佛说给我听似的,他的唇贴在我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根,我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我回过神,一把推开他。
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沉默许久,对于我这几天对他的不理不睬的行为终于忍耐不住,愤恨的怒吼道:“流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你的师父安壹辛,安壹辛那个混蛋,凭什么值得你这么喜欢?你之所以答应我,是因为我是安壹辛的恩人吧。”
或许是自己的心意被他人知道的不安感,还是因为师父的病疾缠身使我实在心烦。我不由得吼出一句:“你滚!你是我的谁啊,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只不过是区区小仙!”
应该是我的话太伤人,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垂下眼睑,眼眸中的阳光真是刺眼。
师父已经病入膏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为了赴狄弦的约,好惹不惹惹到了有名的小气戒仙,正碰上人家心情不好,正好发下气,放了一只比我还老的专门用来蚀仙的灵兽,支撑不住的我在闭上眼那一霎那,看到那伟岸的身影,不就是我的师父吗。睁开眼时,师傅坐在我的床上,一头墨发散落下来,长而密得像把小扇子的睫毛紧紧地闭着,微抿的嘴唇无不诉说着他的劳累。其实我的师父真的很美,美过那些所谓的倾国倾城的女仙,只是师父自己从未在意过。我伤好之时,看到师父丢弃的药引子才知道了师父耗了自己的大半修为收了那只灵兽,灵兽之魂在师父的心腔中到处乱撞,终于撞出了病来。这些都是因为我,师父所做的都是为我,我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他,为了狄弦。
师父缺一颗能练药的名炼珠,听药仙长老说这颗珠子可以是我师父的病好起来,可是我打听了许久,只知唯一的一颗正在上神狄弦手中。
要知狄弦本不是上神,不知何时,狄弦通过自己的手,打出了一半天界的地盘,渐渐地,一向习惯享乐的仙子们担惊受怕后选择投入狄弦帘下,狄弦自然而然成为了主君。而我,也在也没有见过狄弦。狄弦,也没找过我。
强撑头发的我好不容易求得主殿的女仙通报狄弦,哦不,应该是主君,安壹辛座下赤狐流甫求见。等待了许久的我,得知可以进去时,心砰砰的跳着,只能强装镇定。我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呢?
主殿上,狄弦身着一身黑锦袍,领口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龙,浑身上下散发着君主的霸气。他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狄弦,我回忆中的狄弦,应是吊儿郎当、却处处关心人的男子,而现在的他,让我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让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匆匆行礼,“安壹辛谪仙座下赤狐流甫拜见主君。”我半鞠着身子,很是难受。可是,那一声久久未到的“准”仍然没来,我只能继续保持这个动作。
一旁的女仙忍不住开口,道:“主君,您还没准流甫灵主起身。”我心里默默哀道,就是,我很累的啊,你做这个动作久久不起身看看。“准。”邪魅而磁性的声音终于响起。
“流甫今日前来,是想求主君的名炼珠一用。”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真的很需要,希望他能懂我,之前相处时不论我想什么他看我的眼睛他都能知道,这自然是他自己说的。
“用来作甚?”“救流甫的师父安壹辛谪仙。”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很想,在他的眼神里找回昔日的情感,可是,我看到的只有一片冷淡。是他太能掩饰,还是他已经全部忘记了我。我渐渐陷入昔日的回忆中,久久难以自拔。
打断我思绪的是一句我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一句话,“不准。”他真是很是狠心,真是不顾昔日情感了吗。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回到住所上,我勉强挂上一抹笑容,不过,还是被师父看了出来。“怎么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想笑就别笑了。笑是笑给你自己看的,对于我,何必勉强呢。”师父还是那么了解我,如此温润、不可一世的男子,怎会染上重病。不过,一只血系被人看不起的赤狐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死,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来到药仙长老殿上,看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再看了殿外不远处的主君殿,满意的回头。“真的决定要将你所有的修为都渡给你的师父了吗?”“是的。”药老不知了什么法术,我只知道,全身轻飘飘的,闭上眼时,浮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安壹辛,是狄弦。狄弦,你,知道吗?你可愿意原谅我那时说的话?狄弦,我看到你了呢。
轰动整个天界的事便是安壹辛谪仙因座下一只赤狐死去而痛哭三日,不愿让人靠近。而,同时,主君狄弦不见了踪影,怎么找也找不到。不久后,仙子们传着一个消息:有人在那只赤狐流甫的虚墓前看到了狄弦,他在一遍一遍擦拭着墓碑上刻有“流甫”两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