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大道理 七果小故事

盗墓的秘密

 
3。死亡
 
石华的电话打过来,我正在看新闻,新闻里说,邻村发现一个古遗址,接着镜头切换到一个大坑,一个村民指着几副骨骸说是早上打地基时发现的。
 
我看那四四方方的坑,和不止一具的骨骸,我肯定这是个年代久远的陪葬墓。
 
石华打算晚上去那块地看看。
 
县城对文物保护不给力,两年前就发生过一件事,有人从地里挖出一副铜棺,一群村民哄抢了铜棺里值钱的东西。电视台记者报道此事后,县政府竟然让女尸暴晒了五天后才接到上级命令要严加保护。
 
等中央一些考古学者过来,才知道损失大了,那是一具两千多年前的女尸,看衣物还是个贵族,陪葬品也肯定价值不菲,但是迟了,文物价值不高了,只能把女尸收藏了。
 
我和石华到了那个村子。果真如我们所想,连个警卫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坑,人的骨骸一团凌乱。我们继续往下挖,再挖了有二三平方的时候,我挖到一些破碎的陶罐。石华却挖到一个大家伙,是个青铜鼎。
 
那是一个三环盖鼎,高约30公分,口径20公分,通体饰着兽纹,范线清晰,完美无缺。
 
石华听我说这东西价值连城,赶忙让我找买主。我说:“暂时不行,那个墓还没开发,如果专家再发现什么,我们明着出售会惹人怀疑。这次盗的可不是私人墓,弄不好要挨枪子。”
 
果真,第二天新闻就报道有人深夜盗过那个墓。一時众人议论纷纷,省文物局也来人了,墓葬勘探继续,记者也跟踪报道。那是战国时期的一个殉葬墓,专家还在里面发现了大量青铜器、匕首、剑、陶器。据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一连两个月,我和石华再没踩新点,我们都寻思着怎么把这个铜鼎卖出去,最后决定,先藏着,等风声过去。鼎放在我家,许多个夜,我抚摸着这绣迹斑斑的古物,对未来充满信心。
 
4。多年后
 
一个月后,我接到石华的电话。
 
他在白龙原一个斜坡发现一个古墓。他说,以前这块地方经常有人挖到陶罐,里面全部是银元。我不信,他还让我看那一片土,真的有许许多多瓦罐一样的小洞,它们像累累的伤口一样结在土里。
 
石华发现了一个汉白玉的石碑,但是向里挖了四米的甬道,还是一直挖不到底。我根据所熟悉的一些土葬种类,怀疑这古墓类似陕北的窑洞。
 
我和石华挖了一个小时,甬道大约有七米时,终于听到“哗啦”一声,土松了。点上火才看清里面的情况。这墓室和平常人的客厅一样,厅只是一个大空间,隔了一堵墙,有一个小门洞,里面就是放置棺木的地方。
 
石华去开棺,我拿手电筒照明。漆黑的墓室,石华像个贪婪的强盗,脸上放着一种兴奋又专注的光。他的手在棺材里摸索,我们甚至从来没有研究过,这棺木里躺的到底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石华掀起一层破烂的棉絮被子,一具骨骸露出来。这次我看清是个女人,有一坨乌黑的长发,不过人已经化光了。石华又将骨骸裹的衣服扯开,他在一条干枯的手臂上抹下一个镯子给了我,然后他习惯性地把手伸到头骨里——曾经他说,死人嘴里含的东西才是真宝贝。
 
我似乎感觉心跳得厉害。我说:“好了,我们该走了。”石华说:“不急。”
 
突然,我听到外面有“哗啦”的声音。我催他快走,石华还不听。那一刻,我万分恐惧,我想起早年家里的小叔在自家院里掏窑洞,被塌方下来的土埋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闪过,我撒腿就往外跑。没光了,石华在身后叫我。我刚跑几步,听到身后“哎呦”一声。石华摔倒了,我想应该去扶他一把,可是甬道的土不断往下跌。心一横,我甚至没听到石华的求救声,一个趔趄闯进夜色。身后“哗啦”一声,墓口凹进去一个大坑。
 
我在夜色里站了十几秒,赶忙摸黑下原。其实,我的脑海也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叫村民救石华,毕竟墓里面还有空间。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叫了,我势必得曝光出来,盗墓犯罪,况且我还盗了一件国家文物。
 
最后,我把三环盖鼎和石华的玉镯埋在后院的一棵女贞树下。我辞去了公务员的工作,去了南方的城市做了一个小白领。很多次,我曾经想过,我应该回家,或者把那两件东西卖了,然后在大城市安居乐业。可是,每次一回到家里,走在那棵女贞树下,我就想起石华。
 
石华失踪这么些年,他的父母曾经找过他。杳无音信后,他们把石华骂得猪狗不如,石华是个光棍,没有媳妇。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忘记有石华这个人。只是多年后,石华年迈的父母偶尔说:“这狗东西还惦记着我们,还隔段时间给家里寄钱。”
 
我没再去过那个叫白龙的原。
 
只是,我无数次在梦里梦过它。一片漆黑的墓室,我看不到石华的脸,我对他最后的一个印象便是他摔倒“哎呦”的那一声。没有像我曾想象的那样,石华在梦里向我索命,他死了,对于我而言就好像做了一个经久不忘的梦而已。
 
七年后,我携妻带子回到故里。村上的人都说,老陈家的孩子混得不错,在大城市买房买车了。当然,我如今过得不错,在那个一线城市,有套价值数百万的房子,我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一双儿女都上的贵族幼儿园。
 
没有人知道,我是靠一件文物发家的,我将那个三环盖鼎带去南方,以高价卖给了一个香港富商。而那个玉镯,我将它藏在一个盒子里,埋在了一家寺庙门口的松树下。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希望,日日听着佛祖的呢喃,能化解这个玉镯的怨气以及我灵魂的罪孽。
 
年底,村长在我家聊天,随口说,政府要征地修路,那个白龙原要从那片桑树林中间挖断。
 
我突然一个激灵,那个被埋没的古墓恰好在桑树林的中间,如果原被挖断,势必它就要揭开,那么除去一副漆黑的棺木,人们还能看到失踪七年的石华。
 
只是,到时候,大家会不会惊讶他怎么会在墓里。
 
现在,我唯一想的是,我跑出那个甬道时,那个掉落的手电筒会不会出卖了我,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就用它照明,为了防止别人和我的手电筒弄混淆,我专门在筒身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发布时间:2020-05-14 关注: 来源:七果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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