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平行空间上,四国并立,为争夺中原霸主战火不休,此时大齐从四国交接之地建立,在四国的夹缝中生存,历经十年,终于能勉强立足于中原,从此大陆上五国并存,战争再次升级。
大齐位于大陆西侧,掌控着大片海域以及陆上的交通枢纽,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因此,南国经常骚扰大齐边境。仇恨渐渐积累,终于在某一天,这个火药桶爆炸了。
战争前一天的晚上,此时的烈阳山,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有一丝悲凉。山顶之上,一座凉亭里,一男一女对坐于此,一个身披戎装,英俊潇洒,一个身着青袍,倾国倾城。两人在山顶上的亭子里,面前是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茶壶。男的默默地端起茶杯喝茶,女的则是孜孜不倦地斟满,茶壶空了之后,再度沏一壶茶。
“昙凌,我走了,明日黎明出征。”那男的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
昙凌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昊天,你去吧,我等你。活着回来...”
这之后又是一片沉默,仍旧是昊天默默喝茶,昙凌默默地为他斟满。
第二天清晨,天边微微亮了起来,太阳还没有跳出地平线,而帝国的点将台却是格外热闹。点将台下站满了士兵,一人站在台上,金甲赤靴,血红的披风随风而动。正是昊天,他低沉地吼了一声:“出征东疆,平定天下!”几万大军吼着这句出征前的口号,浩浩荡荡地奔向东方。
这一战便是两年的光景。两年间时光变迁,这一回来还和之前不一样了。
如今,将军带着大军凯旋而归。长安城灯火通明,皇帝今晚亲自设宴为昊天庆功。
庆功宴上皇帝降旨,册封昊天为右将军,赏黄金百两,城南府宅一座。
庆功宴一直开到下午,昊天参加完庆功宴之后就离开了,急急忙忙地往家赶,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的昙凌。
转眼间,一扇大门出现在昊天面前。他兴奋地推开自己的家门,看着两年前熟悉的一切,他更兴奋了,径直走向昙凌的房间。吱呀一声推开古朴的木门,门上的灰落了一地。
屋内灰尘满布,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这是昊天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一个女子的房间,竟是灰尘遍布,这绝对是不合常理的。
在此刻,一个佣人恰巧从房前经过,见到昊天就想见到了救星,跪在他面前,哭哭搡搡地对他说:“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小姐她...她...”
昊天抓着他,前后晃着,对他吼道:“她怎么了,回答我!”
佣人还是止不住泪水,哽咽着说道:“小姐她...她香陨了。”
昊天一屁股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床上,脑海里只是回荡着“香陨”这两个字,嘴里嘟囔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烈阳山顶
那座亭子依旧伫立在那里,只是几阵秋风划过,为之增添了一丝凄凉。亭子旁一座矮矮的坟墓,一块石碑立在坟前,上面刻着几个字——昊天之妻,昙凌之墓。
昊天现在就跪在坟前,一口一口地喝着昙凌亲自制作的天茗茶,默默地流泪。
昊天一口饮尽杯中的天茗茶,默默地流着泪,用手轻轻抚摸那一块墓碑,默默地说道:“昙凌啊,你说你不喜欢我喝酒,去岭南找人专门学了这做茶的手艺,你说你要陪我一直到老。我们有一个家,有一个孩子,我们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我们每天看着朝阳升起,看着夕阳西下。可如今,你怎么就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你说你想有个家,可当时战乱四起,无处安家。于是我去参军了,我带着帝国军队平息这天下大乱,为得就是给你一个家。”
昊天伸出手指向远方,笑着说:“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家了,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模一样,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昊天他边说边流泪。
昊天一直在这跪了一晚,和昙凌说了许多,上天也好像懂了什么,洒下丝丝小雨,润湿了昊天。
第二天凌晨,昊天强制被将士们拉回了房间,他还只是颓废地座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低着头,一句没说。他旁边的副将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屋子,将两扇门关上,留昊天一个人呆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昊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中仍是之前的颓废,但相对于之前还是好太多。他在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黑袍,这是昙凌在他出征之前织出来的,他一直舍不得穿,所以存封在衣柜里没有动。
如今他的手轻轻拂过这件黑袍的每个角落,幻想着昙凌那张倾国的面庞,默默流着泪。
咣!突然间大门被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打开了。站在门外的士兵吓坏了,将军就在里面这要是出了事可不单单是要掉脑袋了,说不定还要捎带是你的九族。
两个士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屋里,在门口看见了一个雄伟的身躯,身上一个件黑袍,将他的身体全部包裹了起来。
两人从腰间抽出两柄剑,大喝:“什么人!胆敢私闯将军府宅!”
黑衣人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大喝一声:备马!
两人吓得手里的剑都掉了,吓得直哆嗦。这个声音的主人没有别人,绝对是
昊将军,自己刚才还拿剑指着他。啊,完了,这下死定了。
虽说两人都快吓尿了,但脚下一点也没歇息,连忙跑向马棚,过了一会,连推带拽地把马带了过来。
昊天二话没说,翻身上马,瞅了二人一眼,挥挥手,示意二人回营报道。之后一勒缰绳,向着北方飞去。
皇宫之前,这还存留着昨日欢快的气氛,毕竟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完美战役,而且还给了国家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定。皇帝僵尸一般的脸也稍稍舒展开了。
吁~昊天一收缰绳,翻身下马,把黑袍上的兜帽放下,牵着缰绳走到一个小太监面前,把缰绳交给他。
昊天把马安置好之后就走进皇宫,路上的文武大臣都用崇敬的眼神望着他,昊天则是微笑点头致意。
昊天走到皇宫门前停了下来,这时一个公公走了过来,向昊天行礼,对他说道:“昊将军,此行何意?”
昊天说道:“魏公公,麻烦通报一声,昊天求见。”
魏公公躬身退下,像金銮殿内走去。不一会,魏公公走了出来,一挥拂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对昊天说道:“昊将军请。”
昊天将随身的佩剑交给他。皇宫内是不能带着武器进去的,不然绝对有去无回。这次昊天缓缓走进金銮殿,此时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张扇子懒洋洋的扇着,脸上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喜悦。
昊天行礼之后,皇帝让太监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次位。微笑着对昊天说:“昊天贤弟坐。”昊天再次谢恩之后坐在那张椅子上。
皇帝露出一张笑脸对昊天说:“昊天贤弟此次战役保我大齐东疆安定,看来南国是不敢犯我大齐之威了。”
昊天回答道:“男儿本就该保家卫国,这就是我等的职责。只是...陛下,我这次前来还有别的事……”
皇帝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一沉,低沉的说道:“是为了昙凌来的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昊天点点头,对皇帝说道:“陛下,我出征前你答应我会好好待她,现在呢,她不在了。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承诺究竟值不值钱,能不能抵得上这宫殿中的一砖一瓦。”他说到最后,指了指宫殿的上的瓦砾
皇帝此刻脸色也不好看,如果是别人早就被拉出去诛九族了,但昊天本是开国功臣,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帝国。这就让皇帝为难了。
皇帝硬着头皮对昊天说道:“昊天贤弟,其实并非朕不兑现承诺,而是弟妹生了一场大病,而且来得太突然。我实在没办法...”
昊天再也压抑不住了,站起来对皇帝用一种近似怒吼的声音说道:“为什么!既然你知道她患有重疾,那这宫中的众多太医为何置之不理,我来时听说只有一位乡下郎中看过她的病,你为什么不医治她,为什么!”
此时宫内外的禁军听到了这吼叫,立即拔剑冲了进来,把昊天围在其中,将皇帝挡在身后。
皇帝也站了起来,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禁军们都哗地一声退了下去,此时皇帝的手放在昊天肩上对他说:“昊天贤弟,我知道你总会为这件事找我,但我真的尽力了,其实宫里的方大夫也去了,他也无能为力...”
方大夫是最好的太医,有方神医之称,一双妙手回春手,没有什么病是他治不好的。但皇帝说了,方神医看过昙凌了,既然他无能为力,那基本上是神仙难救了。
昊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抵住了额头。皇帝也坐了下来,命人端来两杯茶,放在昊天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品了起来。
昊天久久之后缓和过来,对皇帝说了一句话:“陛下麻烦你告诉我,昙凌她得的什么病。”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气,对昊天说道:“弟妹她,得的是肺痨。我让方太医用药吊住了弟妹一口气,本来想让你们再见一面,可前几个月弟妹的病情加剧,没等你回来就...不过弟妹有个东西要给你。”
此时皇帝走到龙案下找出一张信纸,皇帝亲手拿了起来,递给了昊天,对他说:“这是弟妹在临终前的绝笔,我替你存了下来,你看看吧。”
昊天双手接过皇帝给自己的信纸,颤颤巍巍地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天,我想我挨不住了,走了,原谅我背叛了誓言,忘了我,再找一个爱你的女人成家吧。落款是昙凌,上面有两滴泪痕。
皇帝开口对他说:“贤弟,其实我并非不想好好安葬弟妹,只是在烈阳山顶上的那座坟是弟妹自己定的,她说那有你,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独处。”
昊天脸色瞬间苍白,嘟囔了着什么,平复了许久,对皇帝说道:“陛下,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
“哦?贤弟但说无妨。”皇帝对他说道。
昊天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半个兵符,放在龙案上。对皇帝说:“我辞去我的官职,回去陪陪她,原谅我。”
这时候皇帝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听到这句话“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