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是一位年纪很轻的母亲,二十二岁那年就生下了一名男婴。
小华的丈夫和她一样,只是一名在外打工的流浪者。为了生活,为了生活得更好,小华不得不在生下儿子六个月后,和丈夫一起重新踏上了南下打工的路程。从此,每一个白天,就用忙碌的工作代替对儿子的思念;每一个晚上,就以梦见儿子的方法转化思念儿子;实在隐忍不住时,就翻出儿子的照片看看——这时候,两行思念形成的泪水啊,就顺着鼻子两旁的小槽流了下来……
一年……
两年——
下半年,儿子就两岁半了,应该可以读幼儿园了吧!小华心里这样想着:去年,一个同事的小孩两岁半,就进了幼儿园了!
这天下午,小华请了小半天假,去了同事小孩上的幼儿园——她要亲自找幼儿园的园长问问:上幼儿园,都需要哪些东西,哪些条件?
很不巧,小华去的时候,幼儿园并没有开门——小孩子在园时间是不允许家长随意出入的,何况小华还不是这园里的小孩的家长?
“我——我找园长!”小华怯生生地说。
“你找园长干什么?”看门的保安有些警惕地反问:“有没有预约啊?”
“我——”小华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听到了“预约”两个字,“那你们园什么时候放学啊?”她轻声询问。
“放学?”保安一怔,随即会意,“你是说家长接孩子回家的时间吧,四点半!”保安看了看小华,再看看表:“快了,还有一个半小时!”
“哦——”小华一副木讷样子地“哦”了一声,不过随即又恢复原样问:“家长接送小孩时,园长都会出来吗?”
“园长会在门口看着。”保安回答,“你见园长有什么急事吗?”他又问。
“没,没什么。”小华回答,“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幼儿园招生的一些事情。”
“哦,那你想知道什么?”保安“哦”了一声问。
“我想问你们幼儿园收多大的小孩?小孩入园要哪些东西?包括资料什么的。”
“最小三岁,最大六岁;入园前先去医院做个体检;入园时带两套衣服,两条毛巾。”保安快速地说完,却没有留意到他说出“最小三岁”时,小华明显地变了脸色——很失望,却又不甘心的样子,所以她不待保安话音落下就反问:
“不是两岁半码?最小——”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保安回答。
小华的脸色彻底变了,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不过,还好的是她应该很坚强,很快就恢复过来,只是喃喃自语地说:“这样啊!三岁,三岁……”
“你小孩多大了啊?”保安问。
但小华没有回答。
“最低最低也应该是三岁这一年,不然的话,你只能送到不怎么正规的幼儿园。那里收费也不是很贵,只是上面来检查的话,要把不满三岁的小孩藏到房间里!”
“哦——啊!”小华听了保安的话,先是“哦”了一声——还有不怎么正规的幼儿园啊,后是“啊”地惊叹:检查就关啊!那要是吓着孩子怎么办啊?
“也没什么的。”保安似乎看出了小华的担心,轻描淡写地劝慰她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小孩,那么多的小孩,你怕什么呢?”
“大人是不怕,可是孩子还那么小!”小华心急,直接说了出来,放佛就有孩子被关进了小房间里一样。
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纵使凶险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又有哪个真正懂得疼孩子的母亲愿意拿孩子的安全问题去赌呢?赌钱赌马赌足球,不能赌孩子的平安与健康啊!
小华没有继续在幼儿园外等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就让孩子在家再呆半年吧!900多天都等了,还怕等这180多天吗?